第三百零一章 顺利 (第2/2页)
“二位领导怎么说?”
“跟你的猜想一样,只要不是那种牵扯范围特别广,涉及人员复杂多样的案件,该出手的时候你可以完全自主出手,事后给委里补一份情况说明就可以。
王老说,设置那个审讯条件,一是为了保护你,二是为了明确纪律,但绝不是为了眼睁睁的看着犯罪分子逍遥法外。
在面对一些案情看上去相对比较简单的案件时,不用因为顾忌而畏手畏脚。
方老也说,公安系统也在安全委的工作指导范围之内。
公安也好,咱们社会局也好,守护的都是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,以及国家的内部安全。
在面对这些犯罪分子时,该出手就出手,不要有什么顾虑,更不要因为什么汇报,什么审批就耽误了最佳时机。”
听到老许的话后,李言诚心下大定。
同时他也在心中苦笑着摇摇头。
领导们可以那样说,可实际上他们这些一线人员在具体案件的操作中处境是最困难的。
便宜行事之权,独断专行之权,听上去权力是很大,好像做事儿也很方便,给了一线办案人员极大的辗转腾挪的空间,可实际中没人敢随便用。
哪怕到了钟局那个地位不也如此!
沈局作为社会局一把手,可以说权力极大,但他请李言诚私人帮个忙,不还是照样要跟上边的领导打声招呼。
不过借着这次公安系统的案件,他也算是知道了上边领导对这种事情的一个反应,达到了他的目的,这可以说是一个好消息。
他之所以要求汇报给钟局,目的不就是这个么。
“我知道了处长。”
“嗯”老许点了下头:“言诚,我个人认为,这种事情的度还是要把握好,反正无论如何,勤请示汇报着,总没错。”
“您说的我明白!”
“嗯,明白就好!”老许笑着拍了拍李言诚的肩膀。
……
建国二十年六月十五号,星期天。
因为不是公差的缘故,李言诚此次去通县不但带上了自己媳妇儿,还把周末休息在家的邢立华和宁宁都带上了。
清晨一大早七点钟出发,先去邢立华的娘家将孩子接上,又去图书馆给罗敏请了一天假。
算上孩子一行五人热热闹闹的出发了。
等到再回来都已经是当天晚上八点钟了。
此行很顺利,案件成功告破!
那些人口中的那个傻子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傻子,是个唐氏儿,智力发育低下,反应有些迟缓,说话吐字不清,不善于与人沟通。
但身体还算健康,运动神经方面也并没有发育迟缓,在村里干农活啊啥的,只要把任务给他下达了,他也听懂了,绝对会认真完成。
村里唯一那个能跟他沟通的生产队大队长第一次询问他时,他指认的六个人里确实有一个人有问题。
金智海他们在树林土坑内发现的衣服被烧后留下的残骸,就是那个人烧的。
但那一家人不是他杀的,而是他弟弟。
他弟弟杀完人后跑回家,他负责拿着弟弟换下来的衣服鞋子还有凶器出去处理。
这家伙出村去东边树林里销毁衣服和凶器时,想到傻子听到动静应该会看到他。
之所以没处理掉傻子,一是觉得晚上天黑,傻子未必能认出是谁,二是认为没人会相信傻子说的话。
这兄弟俩就在被害者一家后边巷子住着,两家一前一后。
他们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也很简单,为了财。
那天公安的人初步调查后把这兄弟俩排除掉的原因也很简单,首先就是兄弟俩互为人证。
其次,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作案动机,两家不但无仇无怨,反而还是亲戚,这兄弟俩要叫死者中的老头叫大伯。
据村民反映,这两家之间没有任何嫌隙,而且那兄弟俩因为父母过世的早,他们大伯以前还经常帮衬他们。
这次案件的发生,为了是一笔意外之财。
那天晌午吃完饭,也没啥事儿干,兄弟俩就靠在他们大伯家的后院墙上歇息呢。
刚好他们大伯的两个孙子在后院挖土玩,这俩孩子也调皮,挖了个深坑,没成想还给挖出来好东西了。
一小箱子金饼,埋在地下足足一米的地方。
大伯家发现了意外之财,当然是要保密了,可他们没想到隔墙有耳,院儿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这兄弟俩给听到了。
这弟兄俩也没客气,直接就上门去找大伯要,说那是他们爷爷奶奶留下的,是家产,当然得给他家分一部分。
大伯倒是没拒绝,意思是肯定给他们分,但让他们俩先别着急,说等这波农忙过去了肯定会给他们分,还一再叮嘱他们要保密。
兄弟二人当然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,至于他们说的什么那些金饼子是爷爷奶奶留下的,狗屁吧。
他们家祖上就不是通县的,他们爷爷奶奶还是年轻的时候逃难到这边,解放前家里穷里的叮当响,也就是这些年才稍微好了些。
他们爷爷奶奶当时要有钱,那指定就进城去了,怎么可能会呆到农村。
现在那些金饼子在大伯手中,他们也不敢大吵大闹,真要是闹的动静大了,被别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,那些金饼子肯定就被收走,到时候一个大子都留不下来。
第一次索要未果,又听闻大伯说等农闲下来就给他们分,兄弟二人便离开了大伯家。
可那些金饼子没在自己手上,这兄弟俩终究还是不放心,隔了没几天又去索要了第二次。
依然被拒。
他们大伯主要是担心这兄弟俩控制不住,现在把金饼子给他们,他们跑到县里的鬼市换成钱后肯定会大手大脚的乱花。
这一乱花就指定要出事儿。
按他们大伯心里的想法是,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他解放前也是积极分子,跟当时他们这边的一个队长认识,如果不是他自己因为是个文盲,可能解放后他在解放后也能落个干部身份。
当年的那个队长现在依然在县里工作,大伯的想法是,想看看能不能走走那个队长的关系,给他儿子儿媳还有两个侄子在县里的工厂弄份工作。
这样以后就能吃上定量粮,还有工资可拿,俩人以后娶媳妇儿他都不用发愁了。
大伯的想法真真是好的,可他低估了人性的恶。
他的想法再好,那弟兄俩可没认为好。
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,让这弟兄俩认为他们大伯一家子是想独吞那些金饼子。
于是乎才有了这么一起恶性案件。
至于说兄弟俩为什么会知道还要反侦查,还要不留下痕迹也很简单。
农闲的时候他们给派出所帮过忙,听派出所那些民警给他们讲故事时无意中记下的。
大伯一家的血案被村民发现并报警后,因为大伯家里什么都没少,也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,所以公安就认定为这是一起报复杀人的案件。
应该说是打根上就认定错了。
早上李言诚过去后,从傻子嘴里审出来他那天晚上看到的人是那兄弟俩的哥哥后,公安立马就把那兄弟俩从他们大伯家的灵堂里给带走了。
带弟弟是因为他最起码也有个做伪证的罪名。
刚开始这个哥哥是一个劲的喊冤枉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还大声嚎叫着说公安冤枉人。
结果被李言诚几针下去立马就问啥说啥,不但交代了凶手是他弟弟,还交代了那一小箱金饼子被藏到了那里,,也找到了被他丢进树林里一棵半枯树树洞里的凶器。